2)第十四章(剧情)_燕归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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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等你好起来,就离我远远地,这辈子我们彼此之间唯一的牵扯就只有敬廷。你当好你的义弟,他才是我的夫君。”

  谢溶溶一个人自言自语,擦到他胸口时,闭着眼睛胡乱抹了一通,手指沾到腹部的肌理,像是被火燎了一下,赶忙给他拢拢衣服,红着脸嘟囔着,“一个大男人,怎么生得这么白。”

  连着擦了叁四遍,把他半个人弄得仿佛从酒缸子里爬出来一样,见他没再嘀嘀咕咕翻来覆去,谢溶溶才坐到一边给自己倒了杯水喝,余光瞥见他干裂的嘴唇,又净了净手,拿指腹点些水在他嘴上。

  这还是她第一次平心静气地、不带任何偏见的打量这张脸,听说他祸祸了许多官夫人和官小姐为他争风吃醋,倚栏哀怨。她生在金陵,长在金陵,见过不少风流俊逸的才子,他们身上多少都带了骄矜的书生气,不管私底下是个什么性子,放在面上总是逃不过一个“礼”,久而久之,她便认为天下的男子都该是这个样子,就连敬廷也不例外。他视她为珍宝,容得下她的小性子,是说出去多少女人都羡慕不来的恩爱;可情到浓时,好像也越不过去了,若要说那座看不见的山是什么,她模模糊糊地意识到,应该也篆刻着一个“礼”字。

  他的“礼待”建立在“怜惜”与“宠爱”之上,一旦她试图移开这座大山,势必要撼动这两块根基。阿娘告诉她要知足,她就偏安一隅,望山不动。

  这个男人在众人面前举手投足都是礼,君臣之礼,兄弟之礼,客卿之礼都面面俱到。他仿佛将这个字看做是一件可脱卸的枷锁,人人都上了枷丢了钥匙,而他握着的那把能撬开一切的锁。

  光洁的脑门上开始冒汗,谢溶溶拧了把干净的热水给他擦干,炉子里的炭她不会挑,一嘴吹出一片火点子,只能拿着烧铁棍乱捅一气,热水一直烧在炉子上,她擦了洗洗了擦,又断断续续地给他喂水,差不多用尽那一小锅,终于等到他身上不正常的潮红褪下。她探了探额头的温度,松了口气,盯着那双紧闭的窄薄眼皮,小声说,“你要是醒了,这双黄眼珠子可别再滴溜溜打坏主意了啊。”

  燕回是被热醒的,身上像脱了水使不上力气,背上的皮肤黏着麻布衫,这衣服粗得都能蹭痒了。他想开口说句话,嗓子也干的冒烟,浑身上下只有脑袋还能转一转,一转就看到了趴在桌上睡觉的人。

  他第一眼没认出来,眨巴了两下才看清从臂弯里露出来的半张脸,他前不久才偷看过她睡觉的样子,只不过那次是一室香艳,如今是狼藉一片。脑子像是锈掉了,他躺在床上想了半天才把记忆补全,连昨夜她生涩地看顾了自己半晚也有隐隐约约的印象,温凉柔软的手搭在额头上,汗巾泡了酒在脖子和耳后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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