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)第十九章 · 二_百年孤独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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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,他在她身边会吓跑她的顾客,他会跟她一直聊下去。尽管尼格鲁曼塔觉得跟他睡觉是他们共同的念旧感情的自然结局,尽管奥雷良诺有时也感到那种诱·惑,但他没有那样做。因此当阿玛兰塔·乌苏拉回到马贡多时,他还是个童男。她的热烈拥抱使他喘不过气来。每次见到她,尤其当她教他学时兴的舞步时,他感到骨头里充满了泡沫,就象当年他的高祖父在庇拉·特内拉借口玩纸牌跟他一起钻谷仓时的感觉一样。为了压制内心的痛苦,他埋头攻读羊皮书,极力回避着这个用烦人的香味搅得他晚上不得安宁的姑妈,回避着她那纯真无邪的亲近。可是,他越是回避,却越渴望听到她在家里最想不到的地方、在任何时间都会做的情事的声音,渴望听到她绝望地挣扎时发出的捣石般的格格笑声,听到她快乐的牝猫叫和她那感激的歌声。一天晚上,就在离开他的床十米远的银匠工作台上,这对纵欲无度的夫妻打破了桌上的玻璃瓶,最后竟在盐酸中间欢娱起来。这一晚,奥雷良诺一分钟也睡不着,第二天就浑身发烧,他恼怒地哭了。那天的夜晚来临得特别迟,他第一次到扁桃树荫下去等待尼格鲁曼塔,犹豫象冰针一样穿透了他的心,他手心里捏着一个比索五十个生太伏,那是他跟阿玛兰塔·乌苏拉要的,既不是因为他需要钱用,也不是想以自己的冒险去坑害尼格鲁曼塔,糟蹋她,使她堕落。尼格鲁曼塔把他带到点着几盏骗人的小灯的房间里,带到她那张被不洁的爱情污染了的帆布折床前。

  他们俩成了情人。奥雷良诺上午译读羊皮书,午后就到那间催人欲睡的卧室去,尼格鲁曼塔在那里等他。她教他先学做蚯蚓,再学做蜗牛,最后学做螃蟹,一直玩到她需要离开他去猎取放荡的爱情的时候为止。这样过了几个星期,奥雷良诺才发现她腰间缚着一根大提琴琴弦似的腰带,它硬得象钢丝,但没有结子,因为她是带着它出生,带着它长大的。在一次又一次情事的间歇里,在使人迷惑的炎热之中,他们总是就着生锈的锌皮屋顶上透进来的白日星光,赤身露体在床上吃饭。尼格鲁曼塔头一回有了一个固定男人,她自己乐不可支地称他为专职勤务兵。当她开始幻想以心相许的时候,奥雷良诺向她表露了压抑在心中的对阿玛兰塔·乌苏拉的爱,找了替身也没能使他摆脱内心的渴望,而且随着经验使爱情的前景越来越广阔,这种渴望越来越使他心肺绞痛。此后,尼格鲁曼塔照旧热情地接待他,但严格地要他交付招待费,即使在奥雷良诺没钱的时候,她也要给他记账。这笔账记的不是数字,而是她用大拇指指甲在门背后划一道道指甲印。傍晚,当她在广场上的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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