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幄次前,内侍搬来梯子站到一旁弓腰伸出手,卫桓从辇上走下,小声问道:“陛下如何?”
“陛下自换了衮服后就变得呆滞,也不言语了。”
一名四十岁左右的女官走上前躬身叉手,“大王万福,皇家喜事乃是臣民之福,食君禄便要尽君事。”
楚王摇头无趣道:“孙内人还是和以往一样拘谨。”
女官便抬起头,“六王却是比从前大不同了。”
看着桌上与朱明衣所配的远游冠,“离上次冠礼已经过去了整整六年,六年啊,今日所得,他们又怎知我经历了什么?”
“看不到的背后,人皆有苦楚,”女官再次躬身,“冠子沉重,但路还需行。”
楚王抬起头,又看了一眼梳妆的楚王妃,“册封礼后我便要去坤宁殿谢恩,我家娘子以后就劳烦张尚宫了。”
听到总领六尚居的尚宫官名,女官抬起弓身的脑袋,旋即提着下裳屈膝,手掌贴合着青砖地面拜下,“小人谢大王提携。”
司衣司女史眼里冒着星星,“小人在司衣司多年侍奉了几任太子妃,殿下穿上这身礼服是最好看的。”
楚王盯着萧幼清起身走上前,“几任太子妃未有一个是善终的...”
楚王无心的话却让刚刚那多嘴的女史都吓得后退着跪下,“殿下饶命,是小人多嘴,小人知罪小人该死。”
“好了。”萧幼清由人搀着弓腰将女史扶起,又朝楚王走近,“你干嘛要吓人家?”
楚王皱皱眉头,“我只是想替娘子抱怨一下卫家的新妇不好当。”
“大王,受册吉时要到了。”帐外传来内侍的提醒声。
司衣司女史便将九翬四凤冠奉上。
“沉吗?”
卫桓所问之话徘徊在萧幼清心中,“六年前我屋中的女使也说过同样的话,妾回答的是,你看着这凤冠好看却不知它有多沉重,如今已过去六年,担惊受怕的六年…”萧幼清抬头看着楚王迈步上前,“便是天塌下来也不觉得沉了。”
楚王戴上宫官奉上前的梁冠,轻轻拍了拍萧幼清的手背旋即握紧,“我不会让天塌下来的。”
大殿内空旷森严,各角都有镇殿将军守卫,官吏将幄次内的册宝奉至大殿的褥位上,偏殿里时不时有声音传来,宫女与内侍们小心翼翼的看护着皇帝。
等候的人招来内侍,小声道:“若是陛下不能主持便去请皇后殿下出面。”
“是。”
日晷的针影子慢慢移动,至一条刻线上时乐正撞黄钟之钟,殿庭起《乾安》与《坤安》之乐,换了朝服的内侍便将皇帝带往殿庭所设的御座上,老皇帝坐下后见到百僚竟无丝毫反应,冕旒下已经见不到黑丝,目光也变得呆滞。
除却新官殿庭内有半数老臣已经有一年之久未曾见过皇帝了,储君的册封礼上竟有官员涕泪。
太常博士走上前引宰相吕维在御座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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