道:“你,你就不怕我告诉别人?”
贺玉楼竟然微微笑了一下,像画上的少年。
他轻声道:“我,也随你处置。”
温月安听到这话,全身一阵剧痛,仿佛尖刀被破开胸膛,让这几个字鞭笞五脏六腑。这种痛,甚至让他想起遥远记忆中失去双腿时的感觉。
常良言看着贺玉楼,眼泪顷刻间决堤:“我不会说的。”
贺玉阁听见常良言的话,顿时松了口气。
常良言哭了很久才平静下来,她抹了一把脸,说:“我走了。贺玉楼,我以后,真的不会来了。”
她转身走了几步,贺玉楼说:“我送你。”
两人走出院子很久,一路无话。
到了那棵常良言曾经等待贺玉楼的树下时,常良言停下脚步,抬头看着贺玉楼的眼睛,说:“我还是不信你有病。我知道你没有,我就是知道。但是我就是想不明白,你明明没病,为什么要说你有?”
贺玉楼沉默了一阵,看着她说:“回去吧。”
常良言摇摇头,没有再看贺玉楼:“我走了。”
她走出很远之后,忽然听见一阵轻柔美好的乐声。
她回过头,贺玉楼站在树下,手里拿着一片叶子,吹着刚才弹的那首曲,他身后的雨后青空中竟然出现了两道同心彩虹。
贺玉楼一个人慢慢走回家的时候,也问了自己一句:你明明没病,为什么要说你有?
他走进院子的时候发现一地碎纸都已经不见了,他远远看见温月安坐在窗前,也正看着他。
贺玉楼其实也不知道到底是为什么。
他站在院子里,看着温月安,想了很久,才想出了一种可能。
大概是因为,良言是他喜欢的姑娘,如果这个夏天,走进他家的是另一个姑娘,那么,那个姑娘也许也会成为他喜欢的姑娘。
月安不会是他喜欢的姑娘,月安只是月安。
但是月安……永远是月安。
温月安如果能知道这一点,也许后来的许多事都会不一样,但是他并不知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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