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它还是破碎了。

　　破碎源于一场毁灭性的战斗，杀戮充斥着整片大陆，所有生灵都失去了理智，仇恨充盈着所有人的心灵。云孟侨看见了站在血泊中怒吼的白虎神君，看见了天空中唯一的光点朱雀神君在凄厉的嘶嚎，看见了黯淡的满天星光和坠落的太阳，看见了愤怒的天道以及……折断的盘古山。

　　朱雀最终决定终结鸿蒙大陆，当毁灭的力量释放到极致时，大陆也为之破碎。大陆的毁灭代表了天道的终结，而神明是与天道共存亡的，出于“存在”的本能，大陆破碎的那一刹那所有神明都一齐嘶吼了起来。

　　他们耗尽亿万年累积的法力，将时间的力量凝聚，形成了一条围绕着盘古山流淌的时间长河。这条长河没有河水，也永不停歇，它将卷着所有的碎片围绕破碎地盘古山旋转，就像是孩子依恋着母亲。

　　自时间长河形成的那天起，天道就不再是完整的了，它被分散到了漂流在时间长河里那些无数的碎片之中，随着每个世界的进步而不断尝试完善自身。而创造了如今三千大世界的神明们，也随着天道的破碎在三千大世界彻底隐迹，他们或许因为力量枯竭已经泯然于众，但盘古山更相信，他们仍旧在无尽的时间中蛰伏。

　　不管怎样，鸿蒙依旧存在，它只不过以另一种状态重生了而已，尽管这种重生，代表了当初的盛世只能成为传说在各个世界流传，永远也无法再度重现。

　　云孟侨睁开了眼睛，一个巨大的世界从他头上缓缓飘过。这是无数鸿蒙碎片中最大的那一块，体积要比属于地球的碎片宇宙大上几千亿倍，灵气也要比其他的世界更加充盈，看上去它保留了更多鸿蒙大陆的影子。

　　盘古山与这些碎片并不属于同一个次元空间，因此即便有所接轨，没有特殊的媒介它也无法真正触碰到云孟侨。但尽管如此，云孟侨还是被惊到了，他揉了揉昏沉沉的头，回忆起了刚才的那个梦。

　　很显然，这个梦属于古老的盘古山，是它作为鸿蒙初成时便存在的撑天柱的记忆。云孟侨知道，这座亘古便存在的山在向他表示友好，这是天道对于所有智慧生灵还残存的庇护和宠爱。但这种友好也仅此而已，盘古山能刻录下历史却无法完全还原，因此他并不能透过神山的记忆窥伺到神明的模样，甚至连他们的力量也只是知道个笼统。

　　而且云孟侨并不认为这段历史对他而言有什么卵用。

　　值得一提的是，梦境中偶尔一闪而过的毁灭的画面十分眼熟，就像是与他时常会梦见的那个遍布尸体的地狱，想来这是鸿蒙破碎时，刻印在所有生命灵魂深处的噩梦，哪怕经过时间已经流逝亿万年，也深入骨髓无法改变。

　　嗯，或许这段历史也并不是那么一无是处，至少它解释了为什么那个噩梦让自己如此恐惧。

　　他面无表情地目送那个巨大世界离开，然后终于露出了一个疯癫癫的笑容：“不过毁灭世界的设定还真是莫名带感啊，好想试试看。”

　　他正笑着，余光中忽然闪过一道身影，顿时那抹癫狂的笑变成了惊恐，他不受控制地手舞足蹈了起来，捂脸尖叫道：

　　“卧槽叶晚萧！你tm怎么在这里！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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