3)一(修)_长安调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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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年期的王媪又和她念经:郎君疏忽,已致大郎这个年纪还没有定亲,但是郎君记挂着小娘子云云……

  谢奚哭笑不得,觉得她这个理论实在过于奇怪了。

  倒是这个便宜爹在老婆去世后再未续娶,身边只有一个胡姬打理他的衣食住行。

  听着倒像是个正经商人。

  谢宅占地很广,据说这宅子本是官宦家宅,获罪后被贬出长安,原主哥哥做主,将一家老小从隔壁坊的小宅搬到这里。

  穿过中厅进入后院,东西厢房穿廊连接,她住在后院正堂,家里一共就五口人,尊卑有别,她不好搞平等这一套,只好把阿月当成服务员。

  阿月端菜后催她:“娘子快吃。”

  她先喝了口羊汤,冬日的羊汤很是驱寒,但是谢婶手艺真的很一般,羊肉难免腥膻,她喝了两口就不再喝了。

  谢家顶多是家境殷实的商户,自然不比那些官宦人家的厨师讲究。她草草尝了两口就没了胃口,催阿月端下去快去吃饭。

  小萝卜头下学后被温媪拘在房间里,不准和她多接触,她也省了麻烦,眼不见为净。

  日落时分,听见远处悠长的钟鸣,她一个人坐在门口叹气,半个月也没找到什么契机,毫无办法,不知道怎么回去,从前虽然基层下乡扶贫助农,辛苦是辛苦,但是和这个倒退几百年没有可比性。

  她一个人颓废的进房间写笔记,这半个月她日日出去,每日回来汇总记录所见所闻,暂时还觉得新鲜,国姓确实姓李,但是国号是大周,现下是中元十年。

  她知道的那个李家,不是大周朝,也没有中元这个国号。

  她边记录边叹气,这是钻到时间的哪个缝隙了,究竟怎么才能回去?

  晚食后王媪进来给她送茶,见她在灯下看书,踌躇不言,她开始有点烦这个小心眼的中年妇女,但是又懒得计较,好奇问:“怎么了?”

  王媪站在她身侧看了眼桌上的纸笔,这都是原主从苏州带来的。

  王媪吞吞吐吐:“小娘子来长安这一个多月,可是觉得不自在?”

  谢奚边写笔记,随口道:“怎么会。”

  王媪见她不抬头,解释:“大郎本是准备去苏州亲自接小娘子,但是上司召他去了河西,走之前还懊恼未能去接小娘子。”

  谢奚乍一听这话没问题,但是细品就不太对味了。

 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,她拿出耐心问:“阿兄本无实职,为何会被召往河西?不是说河西道今年不太平吗?”

  王媪支支吾吾,搪塞:“三郎前途无量,怎会一直做散官。”

  谢奚哦了声,原来是去河西建功立业去了。

  见她久久不言,也不太上心,王媪又说:“郎君早年给小娘子定下的亲事在长安城里都是数一数二的,崇化坊的陆家,陆三郎真正的丰神俊朗,陆家大伯在吏部当差,可是一顶一的官宦人家。”

  谢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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