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)第四百一十章 薇奥拉的旅行_黑巫师和异端裁判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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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这种事情责怪她,令她羞耻的是她为这种对比产生的负面情绪,就像是......

  她也变得不那么单纯了,比以前更不单纯了。

  我的信念就像是廉价的言语。

  老师说过,我们的心灵就像手,与世界接触时世界也在接触我们;手会长出茧,会擦伤,会长出水泡,我们的心灵和世界接触时也会受伤,会长出疤痕,会变得和以前截然不同。

  但这是我想要的改变吗?薇奥拉不清楚。

  事实上看凯因赫斯特的书籍是很痛苦的事情,因为研究自己不懂的文字和语言本身就是很痛苦的事情。她不是老师那样的语言学家。更多时候,她会漫无目的地在黑暗的船只上闲逛,为这海洋的不可思议感到迷醉,双脚踏过结霜的甲板,伸出双臂在辽远的星空下转动。

  空气寒冷潮湿,四周是无边无际的汪洋和雾蒙蒙的虚空,飘渺的黑暗在她的肌肤上破碎为成簇成簇的触觉和味道,犹如在她肌肤上点缀作画的墨汁。

  这时她会想,我的心灵也是老师正在作画的空白纸张吗?

  薇奥拉既为自己的想法感到惊叹,似乎这形容里蕴涵着某种奇异的美丽,又为之感到困惑,似乎这美丽中有某些负面的含义。她觉得还想不了这么复杂的事情,但她总有一天会的。

  尽管已经过去了不知多少个月,可她还能想起坠入梦境前的那天,那天似乎历历在目,又似乎显得格外虚幻。这或许是因为已经过去太久了。梦已经过去了太久太久,久到让她以为自己也许已经死了,她正在经历的一切,或许也都不过是死前的幻象。

  在凯因赫斯特城堡,那滩会说古代凯兰尼亚语的肉泥也许就在暗指她的死亡。

  但这些说到底不过是无聊的遐想,比起回忆来说显得缺乏意义。和苏西对话的那段回忆就显得格外清晰,似乎有着某种深刻的含义。那天晚上,她们用血和草药调配的颜料在对方身上绘制巫术的符记。笔刷划过小腹的触感很痒,而且让她感到不可思议的紧张和敏感,心跳也有些微妙的加快,好像两个女孩赤裸相对是件特别不正常的事情。不过这样说出来苏西肯定会嘲笑她不是黑巫师,并用老巫婆的事迹来举证,所以薇奥拉问了自己更在意的东西。

  “这个刻满巫术符号的小铁球是什么,苏西?”

  “母亲从不知道谁的坟墓里挖出来的遗物。”

  “死人的东西?不过你的母亲给你这个,应该就说明它很贵重吧。”

  “我觉得母亲经常丢给我垃圾和没用的杂物,比如随便从路上捡到的眼镜蛇或者毒蜘蛛,还有泡过防腐剂的尸体、发狂的怨灵、畸形的巫术生物,这样那样。本来我也觉得这破烂的铁核桃没有什么价值,但母亲说如果我想成为学派的大宗师,我就得带着这个,等候命中注定的指引者......薇奥拉,把那边的做过保鲜的死婴血递给我。”

  “啊......听起来很浪漫?”

  “不,这很恶心,薇奥拉。你要是还这样用你的少女心思考,那你是没办法在黑巫师的世界活下去的。”

  “可是,我的老师说——”

  苏西拿食指浸过死婴的血,不由分说地摁在她嘴唇上,手指渗着寒气和血脂的味道;薇奥拉看到她比划出一个噤声的手势,声音低沉而沙哑。“我对你的老师,和你的老师,还有你的老师什么的玩意没有一点兴趣,薇奥拉,”苏西字斟句酌、毫无感情地用古代凯兰尼亚人法师种姓的语言说,“现在我们在举行神圣的仪式,仪式绝对不允许玷污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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